真夜中的小狗圓舞曲

☆ 丸山隆平生日賀文


對渋谷來說，將入冬的深夜氣溫冷到像是要把人結成冰。




站在某棟公寓的樓下已經15分鐘了，渋谷開始厭惡起裹足不前的自己。

說服自己是因為被抓到把柄，才得淪落到這個時間站在冷風中，渋谷像是認命一般地拿手機撥出很少撥出的電話。其實很快就可以找到，因為是最新的來電紀錄裡總會有的號碼。



搞什麼鬼？天氣冷的要死。要不是ヒナ和ヤス，我現在早就在家裡睡死了。

冷死了還要拿手機出來打。

快接啊？要是敢先睡就給我試試看。



喃喃地念著抱怨的話，心想就說是電話沒人接所以就回去算了。可是第四聲都還沒饗完，電話就被接起來。

「喂喂！すばる？」幹麻那麼驚訝？對方的聲音太過驚訝，連帶著自己都被嚇到。

「快下來，我在你家樓下。」原本就打算交代完之後馬上走，渋谷不想給自己留下來的機會。

「咦？？？你要不要上來？外面很冷。」

你也知道外面很冷啊？渋谷很想回對方這一句，但是太冷了，懶得說。

「你快下來就對了。」

「嗯嗯！你等我一下。」

10秒鐘之內沒下來我就走。渋谷擅自在心裡決定了嚴苛的規則。



「すばる！」天不從人願，10秒鐘不到的速度。根據丸山事後回想，他說那叫做愛的力量。

「轉過去。」渋谷一直不能理解，為什麼自己就是沒辦法直視對方的眼神。就一如他一直在有意無意忽略那雙眼神裡的期待。

「嗄？」丸山也一樣不能理解為何才不到3秒，對方就要他背對他思念不已的臉。

「我叫你轉過去。」

「喔....」雖然有點不甘願，但是對方幾乎很少對他要求什麼，所以不管渋谷的要求是什麼，丸山都會做到。何況只是轉身背對。

「沒說好不准轉過來。」

23:53。無言地看著錶面的指針，渋谷懷疑自己的手錶是慢了。

渋谷看著距離三歩遠的背影，還真的乖乖的說不動就不動，難怪被取笑說是狗。心中有種想做什麼的衝動。不過渋谷可以確定並不是朝他踹一腳就是了。

「丸山隆平！不管了，我快冷死了。把手放背後！」到底是在焦慮什麼，渋谷從頭到尾都不清楚，只知道如果不趕快做些什麼，等一下會變成怎樣，自己都不清楚了。「ヒナ跟ヤス的禮物，我帶到了。就這樣，再見。」

胡亂地把村上和安田交代的所謂的禮物塞進丸山手中，渋谷心中的"情況混亂，危險"的警鈴大作，本能的反應就是要逃走。

「等一下！」丸山急忙地轉身。對方來的動機不明，離去的動機也不明。他不能接受。「就這樣？」

「當然啊？不然你想怎樣？」逃了幾步的渋谷，對背後傳來的丸山的質問有點不滿。「我沒准你轉過來，你轉過來幹嘛？」

「你沒有禮物要給我嗎？」

「是啊！沒有啊！」又對上那雙他很想逃避的眼睛，渋谷不知道這種莫名其妙想逃的情緒就是所謂的慌亂。還是很理直氣壯的說話。「我就是因為忘記了所以才淪落到替人送禮物啊！」

「原來是這樣啊。」沒有因對方的理由感到難過或失落，丸山釋懷般地笑出來，「那這樣吧！」

「幹嘛？我說了沒有禮物的。」看著一步步逼近的丸山，渋谷覺得自己的氣勢莫名地變弱了。

丸山在距渋谷一步遠的地方蹲了下來。抬起頭來看著渋谷。

「到底要幹麼啦？你是狗啊？」渋谷被對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往後退一步。

「我常常看すばる你摸ヤス的頭，你也摸摸我的頭好不好？」丸山直直地盯著渋谷，「原來這樣看你的眼神很溫柔耶，難怪ヤス總是乖乖地讓你摸。」



被打敗了。



渋谷頭一次完全無法預測一個人的行動。應該說，以前的渋谷從不去在意別人，要做什麼他根本不想管。

但是現在眼前這個人老是讓自己不知所措。

什麼防衛機制，什麼本能反應，在這個人的面前完全發揮不了功效。



渋谷大大地嘆了一口氣。



「你又不是狗。」

渋谷彎下腰去親吻有些冰冷的唇。

原來跨越界線並沒有想像中的難，需要的只是一股衝動罷了。



不過衝動果然是衝動，渋谷在下一刻馬上就體會了衝動帶來的後果。因為渋谷發現自己正被抱起，移動的目的地很明顯地是丸山的公寓。

「丸山隆平！你幹嘛？」

「回家拆禮物。」



根據渋谷事後的說法，這絕對是他人生中最重大的一次失誤。

不過你問他後不後悔的話，他是絕對不會回答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