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像那樣多好。
指尖貼著指尖,掌心相合。像是被天鵝絨一般的繭包覆著。
在任何時候都可以和喜歡的人牽手。
大聲地說出好寂寞想要人陪的話。
誠實地吶喊著心裡的想望。
瞬間在他心底閃過的那一絲羨慕,成為一種力量。只是,這力量是推他向前,還是牽絆住他。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雖然渋谷曾告訴他,偶爾任性一點沒有關係。
但是,不行。對他來說,這種任性是不一樣的。而且,最近他越來越無法任性。
不,是他告訴自己不可以任性。
不想造成別人的困擾啊。就算是一點點,他也不想在別人的臉上,看到因為自己而浮現真的很困擾的表情。
就好像,其實他一直很在意那一句。
"太沉重了。"
雖然,他應該要體諒那是為了舞台效果而製造出來的笑點。可是,其實心裡很在意,超出自己想像地在意。
該不會是倦怠期吧?
他這麼想著,內心的寂寞和無力感像海嘯一樣席捲過來。
喜歡了很久很久以後,總是要走到這一步嗎?
如果,會造成對方的困擾。那就不要了吧?
人の喜びは自分の喜び。
他一直在努力做到這點。他是真的,打從心底希望,喜歡的人能快樂。
可是,他一直在想。為什麼在看到喜歡的人臉上的笑容,不是因為自己的時候,內心會這麼難過?
他一直以為,對方快樂他也會快樂。
但是,似乎不能用在大倉忠義的身上。
雖然,這樣的心情已確定很多次。
但是,他又再一次確定。
原來,他是這樣喜歡一個人的。
「幹嘛要改答案啊你。」
「沒什麼。」
「什麼沒什麼?嘖。」
隱約地聽見說話的聲音,他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。
枕著的,是如往常一樣熟悉的肩膀吧。
聲音在體腔裡共鳴,直接從貼著肩膀的耳朵傳了進心底。
「誰叫他被我看到寫了すばる君。」
「這不就是你坐他後面的目的嗎?」
「是你們說我長得高要坐後面的好不好!」
雖然是激動的語調,不過音量還是壓到最低。真的很溫柔啊。他閉著眼睛不禁這樣想。
「不跟他說,你其實選了他?」
「有空再說。」
「他很悶,你看不出來?」
「......怎麼會看不出來。....我,一直都看著啊。」
不行,要哭出來了。他偷偷地深呼吸著。
在搖晃的車廂內,一個轉彎,他本以為會從肩頭滑落。才發現,被牢牢地固定在懷裡的不只是疲勞的身體,還有他一直想要更堅強的心。
想要更堅強。他的心一直這樣吶喊著。
和渋谷用著不同的方式。他的心在吶喊著。
「什麼時候,你才要說給我聽呢?」
他聽見從肩膀傳來的聲音,竟然也像是在吶喊著。
「我想跟你一起過。」
聖誕節就任性一次吧!他這樣想著,在歌曲的間奏時,伸手抱住了他想要的幸福。
「你知不知道我想現在就把你帶回家?」
「你在說什麼啦?」
「不行,直接到後台去吧!」
「間奏結束了啦!」
擁抱著,像是被天鵝絨一般的繭包覆。
他看見的笑容就像當初告白的時候一樣,可愛的臉和帥氣的臉重疊。
「章ちゃん、やっばり、好きやねん。」